快快快，快把澄哥儿带下去洗澡换衣裳！”
于是，澄哥儿这顿打没挨成，便被刘妈妈抓去剥了外裳，拖去净房沐浴了。
而秋昙也赶紧回屋，将那桶用来洗鸳鸯浴的水用来洗澡，秦煜便立在浴桶旁给她递澡豆，递巾帕，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，笑道：“我听我的，把淳哥儿澄哥儿都送去学堂，不请杨大学士来府里教他们了。”
秋昙狠狠搓着身上，“是了，我实在管不住他，明儿就送去，给他配两个小厮一个书童便尽够了，让族里其他孩子管教管教他，他才知道厉害。”
秦煜嗯了声，抚了抚秋昙的脑袋。
两边沐浴完后，穿上干净衣裳的澄哥儿来了正屋，低着头向秋昙道歉，“娘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秋昙见了他又没脾气了，蹲下身拉着他的手尽量温和地道：“澄哥儿，你往后要给娘送花，叫红儿和来旺他们给你摘就是了。”
秦煜知秋昙性子软舍不得教训，便径自拉着澄哥儿进书房，也不打骂他，只拿出一本三字经来，叫他念，叫他背，他自个儿则气定神闲地坐在太师椅上听着，时不时故意吃口豌豆黄儿，澄哥儿向来怕秦煜，老老实实在秦煜面前把书念了背了，原本他不爱吃豌豆黄的，念到后头也想吃了，却又不敢拿。
秋昙则端着一碟子井水湃的西瓜过去东厢房，只见淳哥儿一身白衣，一手背在身后，一手拿着书在屋里念诵，虽才六岁，可那通身气派却像个老夫子。
秋昙立在门前看了好一会儿，心道淳哥儿和澄哥儿真是同胞兄弟么？怎么生着一样的脸，性子却全然不同？她甚至还问过秦煜，淳哥儿像不像他年幼的时候，秦煜说他年幼时既没淳哥儿用心，又不如他有天分。
“娘？”忽的，淳哥儿看见秋昙，冲她露出个内敛的笑。
秋昙端着西瓜入内，递了一块给他道：“你整日在屋里读书不闷么？不跟弟弟和姐姐出去玩儿？”
淳哥儿放下书本，双手接过西瓜咬了一口，咀嚼着咽下去了才不紧不慢道：“娘，相较玩耍，我更喜欢看书，况且弟弟他……咳咳咳，他太蠢了，我不喜欢跟蠢人玩儿。”
秋昙干笑两声，心道自己在儿子心里该不会也是个蠢人吧？
淳哥儿似是看出她的疑虑，放下自己的西瓜，从白瓷碟里另拿了一块，双手呈给秋昙道：“娘，您也吃啊！”
秋昙哦了声，接过西瓜咬了一口……
嗯，儿子递上来的西瓜真甜！
母子两又闲聊了几句，秋昙便去了小满屋里。
小满此刻正坐在书桌前打算盘，算盘珠子拨得啪啦作响，几乎看不清手势。
秋昙上前，将书桌上堆得小山一样高的账本推开了些，道：“账本太多了，娘来对。”
小满看了眼秋昙，“不必了娘，我打算盘比你快多了，你可千万别提澄哥儿那小子，我没捉弄他。”
秋昙笑了笑，她还不知道这姐弟俩，冤家似的，不是你捉弄我便是我捉弄你，不是你告我的状便是我告你的状，她也懒得管了。
“娘，下个月您去苏州也带上我吧，我想去看干娘，顺带看看咱们的生意。”
秋昙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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