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61、毒入心窍_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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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因为知晓封如故的去向,如一答得有些狼狈:“回义父,今日……还未曾见过云中君。”

  常伯宁“嗯”了一声,却没挪步。

  “我刚来没有多久,只向守山弟子明示道牒,特地嘱咐,我有秘密之事前来,不便惊扰青阳派两名山主,等天明后我自会向他们打招呼,此时也不好四处走动。”他说,“方便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
  如一面色微妙地变幻几重。

  常伯宁看他神色如此,也未作他想,只是愧疚。

  当年,常伯宁也是在很久之后,才知道被自己赶出山门的孩子是谁。

  他很是过意不去,对如故说,接回来吧,认在你名下,做个徒儿。

  如故说,就这样吧。他有他的前程似锦,一个废人,教不了他什么了。

  但常伯宁还是自己做主,去寻了寒山寺住持,求他多多照看如一。

  常伯宁还觉得自己做得有限,只是他与如一见得太少,也不知该做些什么。

  然而如一那边,每逢年节都会来信赠礼,起初是自己做的竹箫骨棋,随着他年岁渐长,寄来的是琥珀,是宝玉,是有夜明之泽的南海珍珠。

  这些宝物,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之物。

  他捧来一座座城,多数时候,只为着向义父说一声“立秋快乐”。

  每每收到如一来信,常伯宁只得捧着纸笔进“静水流深”,封如故口授,他执笔,共同完成一封回信。

  虚受了“义父”一称多年,常伯宁挺不好意思的。

  像封如故说的,如一也是自己的晚辈。尽一尽责任,关心他一些。

  只是生活起居的琐事也好。

  回去也可以告诉如故。

  但常伯宁没想到仅仅是开头就是这样艰难。

  如一拦在门前,脸颊泛着不大正常的红,桃花似的面色将他往日的稳重沉着尽数掩去,更衬得他眼睛黑亮,倒更像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了。

  常伯宁:“你……有事要忙?”

  “无事。”他答得很快,“我……义父请进。”

  二人在房中桌边坐下。

  房中有些乱,铺面尚未收拾,被子高高堆叠着,床帐许是因为年久环落,滑了一地。

  在常伯宁看来,这不算太凌乱。

  毕竟他常去封如故的“静水流深”,如果没有桑落久或罗浮春在旁收拾,封如故能用各色杂书把自己逼得没床可睡,自己抱着枕头去地上睡。

  但在如一眼中,这里简直处处是破绽。

  床帐委泄一地,遮蔽已失,只要床上的封如故一动,简直是一览无余。

  如一余光望向床上。

  封如故缩在被子里,猫似的,就那么一小团,身形迁就着被子的走势,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那里藏着一个光溜溜的秘密,一颗心跳得厉害。

  桌子上有些残水。

  那是他昨日从封如故那里回来后匆匆灌下的解火的茶。

  看到这一大片水迹,如一才清楚昨天自己回来时,手抖得有多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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