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20、再度反目_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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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个他,旁人我统统不认得”的绝情话语来。

  但是,他不能恨义父。

  义父身为掌门师兄,疼爱师弟,何错之有?

  况且,据说封如故也是由义父一手带大,二人感情笃厚,与自己不相上下。

  他不能希冀义父如他一样,把自己视作他黑暗生命中的唯一一丝心火。

  那是非分之想。

  他不能恨义父,就只能恨魔道。

  至于素未谋面的封如故,如一对他向来心绪复杂,说不上恨,但是厌恶。

  如一想,他应该有权利厌恶他。

  十年之后,因为有人针对封如故的缘故,寒山寺弟子无端殒命,如一终于有了正大光明厌憎封如故的理由。

  ……可这件事说到底,也怪不得他。

  如一这样想着,额头的四角花竟有些烫人。

  海净也看见了他额头的醒目标记,满心好奇地盯着瞧来瞧去,但知道小师叔在修闭口禅,自己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,只好闭口作罢。

  在打算离去前,如一在海净身上下了一层青雾似的护身气罩,以保安全。

  待如一回到二人房中,发现封如故竟已洗漱过,睡下了。

  他睡在外侧,只占了一小片地方,里侧则留出了一大片空地。

  不知怎么,如一见这一幕,有些眼熟,心口也微妙地一酥。

  小时候,他没睡过这样的高床,总会在夜半时滚下地。

  这毛病久治不愈,义父索性就睡在了铺外。

  他夜里几次苏醒,都是撞进了义父怀里,被吵醒后的义父总眨着一双睡眼,笑骂他一声祖宗,就把被子兜头按下,挡去烛光,隔着被子亲他一口,命他快睡。

  如一望着抱被酣然而眠的人,暗道自己多思。

  ……以云中君的性子,多半只是因为他懒,不肯往里稍挪一挪罢了。

  被勾起往事后,以他冷漠骄傲的性子,是绝不肯和封如故同榻而眠的了。

  如一抱了被子,准备宿在地上。

  用清水净面时,他一点点抹去了额上骚气的花红,将水染上了一层浅红色。

  他取了软巾擦脸时,眼前闪过的却是封如故带着薄红胭脂的唇。

  如一握住软巾的手紧了紧。

  待放下手来,他的面上仍是一片古井无波。

  不过,古井无波的如一居士,在洗漱完毕后并没有回到铺上,而是鬼使神差地捧了蜡烛,无声来到榻前,俯身看他的脸。

  ……他唇上那一角胭脂居然还没有洗去。

  如一有些无言以对。

  不过,少有人会在洗脸时特意清理嘴唇,屋中铜镜亦是模糊,照不出来也是正常。

  如一不再允许自己另做他想,一挥手,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护身薄烟。

  尽管他知道以封如故的修为,自己怕是多此一举,但……

  如一坐在榻边,保持着扬手的姿势,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会有如此举止。

  ……许是今夜的封如故,总不时让他想到少年时的义父罢。

  怀着重重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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