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样一个混迹于市井利钱中的凡人，哪敢妄猜淳于先生的心思。”

　　“狡辩！”淳于珏嘴角微微一撇，道：“你要猜的话，你还真猜不到。你肯定是在想，爹是在讥评你，那你就错了，爹听说后是赞不绝口，一口气叫了十三个好，他说有了如此奇妙的东西，从此以往读书人就少受很多苦了，他一定要来拜访你，向你道声谢，他是代表天下读书人向你道谢。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，就这样，我们就从齐国到了秦国。”

　　她的话一说完，历来表现平静的为龙却不平静了，嘴巴张得老大，吃惊地道：“这这这，淳于先生不是说我这是奇巧淫技，有乖圣贤之道吗？”

　　淳于越一见面就指斥为龙乱搞小发明，以奇巧淫技亵渎圣贤，还说圣人韦编三绝是何等的感人，他这种淫术大行于世，圣人之迹将不传，是对圣人的大不敬。这顶帽子扣得很大很大，大得为龙这个现代人都吃不消，就连尉缭都是连连摇头，忍不住出语反驳他。

　　万未想到私下里淳于越居然有如此之高的评价，同一个人，其言行差距居然如此之大，任谁都要吃惊不已，为龙晕乎乎地问道：“那他为啥又把我贬得一文不值？”

　　说起这个淳于越，为龙真的是一肚子火气，他把为龙的发明贬得一文不值不说，还出了很多刁钻古怪的命题来折磨为龙。为龙虽是熟悉历史，对这些经史上的细节争论还无所适从，要不是尉缭接下来的话，为龙肯定是给他折磨得抓狂。

　　拘泥于小节，无视大处，是儒家争论的一个通病，这点在淳于越身上体现得特别明显，尽找些圣人的些微琐事来折磨为龙，问圣人为什么要那么做。这些问题，为龙.根本就不知道，就算他知道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，谁会象孔乙己那样，吃了饭没事做去研究“茴”字的四种写法，这些事只有文字专家才会去做，为龙这个营运官才没这心思呢。

　　偏偏秦始皇焚书之前，有不少记载圣人生活细节的书，淳于越读得也多，为龙不得不佩服他博闻强识，这问题一个接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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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个地撂出来，谁也受不了，为龙真想抡起棍子把他轰出去。为龙给他逼得没有办法了，心一横开始耍赖，问淳于越先有鸡，还是先有蛋。这是一个争论了几千年的无聊命题，任谁也无法解释明白，机灵一点的人肯定会回答“蛋破生鸡，鸡大生蛋”，这虽是一句废话，却比没有回答强得太多，可以挣点面子。

　　淳于越却是一本正经地想了半天，也没有想到答案，最后向为龙深深一揖，道：“为掌柜高明，可否赐教。”

　　他这是讨答案，这是个没有答案的命题，为龙哪里知道，继续耍赖，道：“这问题圣贤曾言之，先生不记得了？”

　　圣人不语怪力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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