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，他琢磨关素卿传授的夫妻之道，方觉十分有道理——像这种小事，不仅要听昭昭的，还要说出来，让她放心。
谢时晏哪儿能不知她所想，他安抚道，“待这件事了，我同你一起，为大师吃斋茹素，聊表敬意。”
红鸾恭敬道，“刚醒一炷香，大人需得快些，他撑不了多久。”
“好。”
“大人安好。”
皇帝微怔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自问待他不薄，竟然让他生出反心。
谢时晏握住她的手，沉声道，“小的死不足惜，至于大的——”
出乎他的意料，皇帝并非病蔫蔫躺在床上，而是一身帝王冠冕，端坐在案前。其姿态礼仪端方，就像在坐金銮宝殿。
谢时晏答，“六年前。”
算起来，元空大师总共救了他两次，说句再造之恩都不为过，他还没好生感谢，可惜……
她道，“我想去大相国寺拜一拜。”
谢时晏停下脚步，没说话，也没有动。
“你来了。”
是夜，养心殿，诺大的宫殿空无一人，只有盏盏蜡烛，把殿宇照的灯火通明。
自公主被流放黔州，他就着手布局。这些年，日日夜夜，他盼这一天，盼了很久了。
果然，他都这么说了，李昭反而不好念叨。她觉得谢时晏变了。比如现在，以往他肯定一言不发，做个闷葫芦，全靠她猜，如今竟会张开尊口解释了。
“不怪你。”
他眼里闪过一丝冷光，“他太过年轻，又锋芒毕露，得罪不少人，如今朝堂动荡，他此时辞官，不算个昏招。”
“你想要的在这里，拿去吧。”
谢时晏讶然，他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，皇帝此举，着实超出他的意料。
见他怀疑的样子，皇帝仿佛搬回一局，哼笑道，“怎么？谢卿怕了？怕我这个将死之人？”
谢时晏拿起端详，确实是他想要的东西——禅位圣旨，上面还盖着传国玉玺的宝印。
“既如此，臣就不打扰圣上了。”
他没空听皇帝追忆往事，拿了东西便走。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，皇帝忽道，“皇姐产子的时候，朕知道。”
他一直在李昭身边放有探子，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。
“那个孩子……终究是李氏血脉，朕留他一命。”
“论起来，太子要叫皇姐一声姑姑，你也教了他这么多年。当年朕尚存一念之仁，你若赶尽杀绝，有违天道。”
“你说呢，谢卿？”
谢时晏听着他说完，却没有应声，沉默着走出殿门。
皇帝也不恼，他仿佛了却一桩心事，心满意足地躺到塌上，身穿绣有九爪金龙的龙袍，缓缓阖上了眼皮……
次日，皇帝病逝，遗诏令长公主之子李承安继位。说实话，群臣得到这个消息并不震惊，自从谢时晏病好后，尘埃落地，这一天只是或早或晚罢了。
让他们震惊的是，原以为会跟着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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