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还是对我父亲?”
“尊上与天罡殿大人本是一体,对大人忠心,便是对尊上忠心。”赤炎忍着剧烈的疼痛答道,又开口提醒:“尊上,大人要单独见您一面。”
片刻后,谢燃收回那道魔气,嫌恶地将赤炎踢到一边。
“一条狗罢了,无需动气。”他喃喃自语,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谢燃踏进天罡殿时,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气将他席卷,如同普通人瞬间置身于冰天雪地中一般。
就连他这般修为的人也会感觉到寒冷,更别提侍奉在一旁的魔卫及侍女们了。他们周身都被施了长久的保暖咒法,否则早已被冻僵在此处。
谢燃体内的真气加速运转,这才适应了天罡殿的温度。
他遭受反噬时,也需要冰池降温,可往往一夜或是半日便能好转。不像他的父亲,终生要在设了结界的极寒之地生活。
内室中便不止冷意,还有各类药材药膏熏出来的刺鼻气味。谢燃忍下这些,掀袍跪在一处纱帘的外面。
“儿子来晚了。”他说。
“无妨。”纱帘内传出一道声音,竟不显得苍老,而是十分沉稳柔和,“你近来辛苦了。方才庆功宴上我不好与你相谈,这才把你叫过来。”
“仙魔间的千年结界马上就要打开,想必你也清楚。”谢夔单刀直入地说,“我的想法是,沽南渊可以先放一放,出兵仙界要紧。”
谢燃敛下眉眼,双手放在跪坐的膝上,不卑不亢地答:“内忧外患,总要先解决完一样才好。”
遭到儿子的反对,谢夔沉默半晌,最后开口:“你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考虑,这很好。”
“不过,攻下沽南渊恐怕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。”他的声音似劝说又似警告,“到时候,不要后悔。”
谢燃放在膝上的手忽然握紧,声音却仍冷静着:“我从不做后悔之事。”
纱帘内的人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,谢燃却听着刺耳。在天罡殿内,他处处觉得不舒服,滔天的冷意,魔卫和侍女们像是被操控的傀儡,一切都笼罩着一层阴霾。
他不由得想起自家那只小兔子,还有静谧的满月阁。
谢燃决心离开此处,去满月阁寻许愿。
他缓缓站起身来告辞。
纱帘内的人没有说话,谢燃走至内室门口,才听见身后幽幽传来一句——
“只是你不要忘了,你最大的仇敌,可是在仙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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