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甚少在人前露面，以前原主也是傍晚去棺材铺送书才匆匆见过对方几面。
莫非那女孩有某种特殊病症？
乔冕望向林老板。
林老板说道：“早年间我被师父看中，他将女儿下嫁给我……”
乔冕没兴趣听他讲那些恩爱过往，催促道：“说重点。”
林老板尴尬一笑，继续道：“我夫人天生体质柔弱，当初能怀孕已是不易，为了给她补身子我寻遍名医，不料她还是不等临盆便突发疾病暴毙。”
不等临盆……
乔冕蓦地瞪大眼睛：“你女儿不是人？”
燕子坐在书架上奇怪望着乔冕。
她以为乔冕早就知道此事。
林老板不确定乔冕是真的疑惑还是装的，点头道：“她天生鬼婴，可毕竟是我亲生骨肉，我舍不得杀她，便按师父留下的方法，将她一步步抚养长大……”
他的脸上不由露出慈爱的笑：“她很懂事，也很聪明，除了不能白日出现外，跟普通的女孩没多少区别。”
乔冕看向燕子，心道你家的基因还盛产女鬼啊。
林老板一副女儿奴的模样，夸奖了女儿好一会后，方才道：“可她毕竟孩子心性，也喜欢玩，六年前的一天，我拗不过带她夜晚出去，却遇上一恶鬼……”
来了！
乔冕神情一震，表情认真起来。
林老板却是表情苦涩：“那恶鬼看上去如六十老者，却一眼相中我家女儿，直言要纳她过门。”
“你拒绝了？”乔冕问。
林老板苦笑：“我哪敢拒绝，只是虚与委蛇，当夜便悄悄逃走，借着师父的秘法抹掉踪迹，为避免被它察觉，不得已隐姓埋名。”
“没有搬家？”乔冕奇怪。
林老板摇头，叹气道：“天下虽大，可四处都在闹兵事，我倒是想逃，却无处可去啊！”
乔冕懂了。
人乱比恶鬼更可怕。
他问道：“既然你能藏这么久，现在又怎么了？”
“原本借着秘法，我更名改姓之后，便能让他无法察觉，”林老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，说道，“可父亲上门之后，整日喊我名字，渐渐破了秘法，那恶鬼定然已发现我，前几日每晚我都能听到门口有阴风咆哮。”
乔冕默默颔首。
有过早先和白大师的交流，他对这个世界的修行者有一定了解。
如妖鬼之物，千年以上修为才可日夜化形与人无异，否则哪怕九百年修为，白日以原形上街也可能被人当成野兽打死。
修行者同样如此，不达先天之境，手段都是依靠各种外物，往往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让所有法术失去威力。
他看向林老板，面露同情。
林老板忽然跪倒在地，说道：“我听燕子说乔先生手段通天，求您救救我家女儿！”
这一次，乔冕并未扶他起身，而是问道：“那个恶鬼是谁？”
林老板语速很快：“他自称王员外，如今是华山教的鬼王供奉！”
乔冕下意识望向燕子。
他当初和那柳树精的谈话并未避开这小女鬼。
她肯定知道自己和那鬼王供奉有仇。
燕子正目光灼灼盯着他。
见他望来，燕子跳下书柜，冲他行礼：“拜托先生救我侄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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