筠怕吃多积食,就象征性地吃了口。
乌氏小产后多方调理,不似从前的苍白,自有股子清高,有了底气,人就活泛了,满桌子瞧了瞧,一眼看见吴姑娘,眉梢一挑,故意大声问:“呦,妹妹,今个怎么没穿件新衣裳”。
这一问不光这桌子,连傅老爷那桌都回过头,吴姑娘今儿穿了件八成新的水红绣桃花斜襟束腰薄棉夹袄,姜黄提花薄棉裙,不细看倒也看不出寒酸,乌氏这一说,众人眼光盯着,才发现,衣裳不像是新做的,都是八九层新。
傅太太皱皱眉头,瞧眼大儿媳连氏,连氏知道这是二奶奶乌氏成心找别扭,心中气恼,却平淡略带责备语气,对身后侍候的管家薛孝山媳妇问:“年下府中每人做两套新衣裳,难道没给表姑娘做吗?”
薛家的立马上前一步,干脆利落答道:“每人都有,表姑娘说折了银子钱自己做,就不麻烦公中了,就折了银子一两不少给了,这事奴婢办的”。
此刻,吴姑娘粉脸颜色更深了,低着头,听怪到下人身上,忙分辨道:“此事不怪薛妈妈,是我自己不做的,衣裳多了穿不了,放着也可惜了的”。
傅太太脸松弛下来,和缓地对吴菁莲说:“这孩子,还是那么节俭,年轻轻的就该穿的鲜亮些”。
这时,傅太太旁边的傅大爷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玉带,方才还侃侃而谈此刻却缄默了。
虽这段小插曲就过去了,大奶奶仍就和蔼的笑着,让着这些妯娌小姑们吃菜,面上像没这回事一样。
推杯换盏,男人们划拳行令,这桌子女人家也行酒令,玩得热闹,虽各怀心事,一年到头,却也暂时忘了烦恼,热闹一回,酒喝到夜半,到了高潮,饺子已起锅了。
傅老爷的侄孙小春儿起身道:“还有大炮仗没放,大家等着瞧”,说着下去同小厮们,燃起鞭炮,好顿热闹。
秋筠身子熬不住,趁人不备悄悄出来,碧云在外间吃着,眼睛却一直围着主子,看奶奶出去,也悄悄离席,跟了出来。
秋筠看她跟出来,悄笑着道:“一年到头,你难得歇歇,该好好玩乐,不用管我”。
碧云道:“夜来凉,主子回房去躺躺吧”。
秋筠道:“今儿月色很好,我闲走走醒醒酒”。
二人来到后花园,此时,园中树木已秃,只闻流水潺潺声,和风吹树干沙沙声,秋筠被冷风一吹,酒劲就醒了,碧云劝道;“奶奶回吧,大年下的冻坏了,初三回娘家,夫人岂不是又要担心”。
秋筠想想也是,道:“我回房略歇歇在上去”。
主仆检亮地里走着,走到假山,忽听得有轻轻说话声,开始,秋筠以为是小丫头这么晚说被人的悄悄话,待一个声音传来,秋筠着实唬了一跳,那清楚是一男声,碧云也惊得目瞪口呆。
二人刚想悄悄过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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